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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上戲當考官 10個考生9個整容上戲藝考不愛談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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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藝考又拉開了序幕,藝術高校前聚集了不少明日之星。除中戲、北電以外,上戲的藝考也在近日開幕。據網友爆料,2月13日,胡歌現身母校上海戲劇學院擔任考官,他一身黑色裝扮,短款皮衣配黑色帽子,低調但難掩帥氣!

胡歌上戲當考官 10個考生9個整容上戲藝考不愛談顏值

2001年,胡歌考上中央戲劇學院的導演系,專業成績是第二名(第一名為保送生),後來又去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面試,考了第三名,因上戲老師的勸說和家庭原因而選擇留在上海,2005年畢業於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

胡歌(資料圖)

10個考生9個整容 上戲考官不愛談顏值 稱本身不生產明星

零下2℃的上海,有人穿著演出的絲綢戲服,有人光腳穿著春夏款皮鞋,還有的人裸露著小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2月10日8:00,上海最著名的美女、帥哥“集散中心”——上海戲劇學院門前,已經聚集了一大批前來參加2017年本科招生專業考試的學生。

雲集於此的還有各路媒體的記者。一名長相甜美、有著一張標準瓜子臉的考生小心地躲避著媒體記者的採訪,“記者老師,我能不能不接受採訪?聽說過去被採訪過的學生都沒考上。”也有人“不信邪”,只要掃到記者的鏡頭,就會美美地對著鏡頭甜笑一番。挺胸收腹,下巴微扣,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胡歌

多年來,上戲校園內南側一方小小的籃球場,見證了一波又一波明星的誕生。李冰冰、任泉、大小宋佳、胡歌等都曾像今年的考生們一樣,在這塊籃球場上排著長隊等待考試。

從2012年到2016年,這所佔地面積“小得不行”的大學,迎來的考生數量從11448人增加到20996人。2017年2月,這裡迎來了又一個招考大年,共有21782人報考。有6127人衝著僅招25人的戲劇影視表演專業而來,招錄比達到245∶1。

不是不能整容

顏值,是上戲藝考每年都能在社交網路上“火”一把的終極祕訣。但記者卻發現,在媒體記者向著“高顏值”考生一擁而上的同時,上戲的考官卻格外不愛談顏值。

考前,上戲表演繫系主任何雁特意錄製了一段視訊向考生傳授招考祕笈。“各位考生,你們可能一想到表演系,就認為這裡應該美女如雲、帥哥無限,但是錯了,我什麼人才都要。”何雁說,自己見過很多考生並不是特別熱愛表演藝術,他們大多認為進入表演系可以一夜成為明星、公眾人物,但實際上,上戲並不打算朝著“明星”方向培養學生,“明星是我的學生畢業後,被社會包裝後的產物。我本身不生產明星。”

但是,無論何雁如何解釋,今年的考場上,“明星臉”還是不斷,有AngelaBaby臉,有范冰冰臉,還有高圓圓臉。中國青年報·中青線上記者注意到,儘管上戲嚴格要求考生“素顏”參加考試,甚至每一名負責領考的往屆生都帶上了溼紙巾幫助考生卸妝,但大多數考生還是撲了粉、化了妝。

“淡妝應該沒啥關係吧?”一名在臉上撲了厚厚的粉的男生告訴記者,自己早上專門請人幫忙化了“淡妝”來參加考試,為此花了280元。他說,妝容的主要目的是遮住臉上的痘痘。

還有的女生,擁有筆直的鼻樑、尖尖的下巴、櫻桃小嘴和彎彎的眼角。“我在考試過程中,也確實見過一些學生做大幅度動作害怕撞鼻子、害怕與其他同學面碰面地接觸。”上戲音樂劇中心主任王洛勇在隨後的新聞釋出會上,毫不諱言一些考生存在整型、化妝的情況。

他告訴記者,實際上,“顏值”並不是考試的全部。過去幾年,有考生因為上臺前插隊、小品搶戲、對父母態度差、廁所卸妝搶地盤而與上戲失之交臂,“相比顏值,我更看重一個學生的德行。”

上戲舞美中心主任伊天夫說,上戲招生追求自然美,也追求“修飾美”。後者包含了外表、內涵、文化修養、德行等方方面面。

“不是說整容的不能來考。我也見過整容後,很自信,唱唸做打各項表現都很出眾的考生。這也OK的。”王洛勇說。

上戲招生辦主任徐詠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線上記者,2月10日進行的只是上戲藝考的初試,因此允許一些學生化淡妝,“之後複試、三試,我都嚴格要求,一定是素顏。因為老師也要看學生真實的膚質和形象。”

10個考生9個上過培訓班

很多考生所謂的“淡妝”,實際上都是受到“藝考培訓班”的指點。考試現場,中國青年報·中青線上記者看到,除了妝容,還有不少考生穿著“同款”寬大羽絨服一起進場,他們是同一所藝校出來的同學。

網友爆料

記者在考場外隨機採訪了近20名考生後發現,除了一名來自臺灣的考生和一名上戲附會考生沒有上過藝考培訓班外,其他所有受訪考生都在考試前參加過兩三個月到3年不等的藝考培訓班。

周凱是一名藝考復讀生。去年,他順利通過了武漢大學的藝考,但因為大學聯考文化課成績沒達線,而失去了一次機會。今年,他把目標鎖定在表演系更加“出名”的上戲,“今年文化課應該沒啥問題了”。

他告訴記者,自己在復讀的同時,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北京一所藝校參加培訓。前前後後算起來,大約有3年時間在藝校參加培訓,保守估計花費四五萬元,“這次一定要考上,再考不上,太對不起爸媽了”。

但實際上,王洛勇說,那些化了精緻的“淡妝”、有藝術培訓基礎的學生,並不是上戲老師最喜歡的,“我這麼多年發現一個規律,那些入學考試時沒啥基礎的學生,一張白紙一樣進來的,他們可塑性更好,4年後可能是學得最好的”。

“你腿踢得再高、培訓得再專業,如果後期跟同學、老師配合得不好,不謙虛,過於自負,你都不可能將來在圈子裡成才。”王洛勇說。

因此,在複試和三試階段,上戲的學長、學姐、志願者們會按照校方要求,幫助考生卸妝。他們帶著溼紙巾、卸妝油和麵霜,一個一個勸說考生“卸妝吧、美瞳摘下來吧”。每次藝考,王洛勇都會見到沮喪地在教室走廊門口卸妝的考生,眼裡噙著淚水。“真的沒必要,大家素顏都一樣,自信起來。”王洛勇說。

培訓班帶給考生的,除了“流水線妝容”和清一色的高踢腿外,還有高昂的學費。

“我上了一段時間培訓班,覺得都是流水線操作,沒啥意思,很貴。”考生張鬱然說,她上的培訓班1個月收費約10萬元,價格昂貴,但老師的水平卻很一般,“大家一樣培訓、一樣準備節目,我看不出到了考場會有啥不一樣。”

但記者採訪到的其餘多名考生都對藝考培訓情有獨鍾。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培訓班至少可以幫助考生在第一輪的考試中有更專業的表現。

根據上戲藝考安排,戲劇影視表演專業的初試,會考察3個自備專案——聲樂、臺詞和形體。初試能留給考生足夠的“準備”空間,比如唱歌、跳舞、處理一個段子等。也就是說,這個階段,如果有藝考專業教師指導,並不難通過。

但到了複試,考試內容就變成了即興表演。這個過程中,學生的創造性、審題能力等“活本領”都會被考察到。藝考培訓的作用就會弱化很多。到了三試,教師工作坊會帶領一組學生進行課堂練習,考察學生的身體、聲音以及以假亂真的創造力。

“嚴防黑幕”成為藝考紅線

招生腐敗和藝考黑幕,依舊是藝考不變的話題。

據徐詠介紹,2014年,上戲曾接到舉報,處理過一起考官職務犯罪案件。一名考官在考前收取了考生家長的賄賂,經舉報後,學校不僅在校內查處了這名教師,還將他移交司法機關。

不僅是直接收取賄賂的問題,上戲還嚴格限制學院教師通過各種藝術培訓機構對學生進行考前輔導。一經查處,教師要接受黨紀和校紀處分。

如今的藝考,再想通過賄賂考官進行暗箱操作,已經很難了。比如,上戲有一個考試“專委庫”,每次考前一兩天通知某位教師被選中當考官。到了考試當天,考官們才會被通知自己在哪個考場、考什麼內容。

得知自己被分配的具體考場後,考官們的手機就要上交到招生監察組。考官可以在考場上記錄每一名學生的表現,但記錄本一律不準帶離考場。筆試部分的考卷,之後會隨機發放到考官手中,出現閱卷分數差距較大的情況,會有第三方機構進行仲裁。

上戲黨委書記婁巍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線上記者,上戲近年來在考試公平、公開、公正方面下了不少功夫。除此之外,上戲還在2012年設定了一個普通類一本招生專業,即藝術管理專業,報考該專業的考生不需要進行專業考試,完全憑大學聯考分數入學。據王洛勇介紹,首屆藝術管理專業的學生已經畢業,有的被海外名校錄取讀研,有的在著名的演藝經紀公司任職,“是我學校就業最好的一批學生”。

實際上,這所過去以“更重視專業分數”聞名的藝術類名校,如今對學生文化課成績有了越來越高的要求。

“我未來想做平臺型大學。”婁巍透露,上戲正策劃與復旦大學等學霸雲集的高校一起開設“旁聽生計劃”——上戲的學生可以去復旦聽課,復旦的學生可以到上戲來聽課、藝術實踐,“我還有木偶專業的學生畢業後,因為愛好,轉了表演。我將來會是一個平臺,只要愛好表演藝術的,都可以選修。”